首届“曲溪”杯童话征文大赛余杭区良渚第二中学沧浪文学社专刊
杭州市余杭区良渚第二中学沧浪文学社徐晴
关于那年阳春的记忆,只剩一曲飞鸟和蝉,用以纪念曾经的年少,与对未来的怅惘。
——题记
三月阳春,细水湖畔,一株娇嫩的植被亲近着温暖舒适的阳光,伸展着腰肢,藏匿于绿叶中的花苞经过一年时间的“打造”,终于舍得出来见一见这个美不胜收的世界了。
“啊,我又开花了。”对于花期短暂的风信子来说,开花,实在是个有些奢侈的事情。
微风轻拂过水面,漾起圈圈涟漪。风信子望着水中被揉碎的花的虚影,那簇在一团的紫色小花被阳光镀上了一层光圈,仿佛一顶*,美得惊心动魄,美得高结雅致。
“这是我嘛?”熟悉了自己单调的绿色,忽又添上了几分璀璨而又夺目的色彩,她竟然......有些不习惯了。
这时,一条红白相间的小鱼游到了她的面前,那双毫无防备,尽是纯真与善意的黑眸里充满羡慕地盯着风信子:“天哪,你长得真美。你叫什么?”小鱼摇摆着轻如薄纱的尾巴,在水里自在地打着旋儿,心里好奇着这位美丽的“花仙子”到底从何而来。
“我叫.......风信。”她对上小鱼注目的视线,心道:这还是个孩子吧,怎么一点儿防范意识也没有,这样的孩子该受到万般的呵护与关爱啊.......
后来,风信和小鱼成为了无语不谈的朋友——直到,猫的出现。
风信子看着那鱼的“天敌”小心翼翼地藏起了自己的利爪,每天为小鱼捉来许多蚯蚓吃。浙渐地,鱼开始信任猫这个朋友——她还是个孩子啊!孩子的世界里辨别好坏的方法总是如此简单,对她好的,那就是好人,对她不好的;那便是坏蛋。他们的一切,全由自我下定论。
风信不禁开始为鱼的命运而担心。
“哎,我真的好喜欢猫口中外面的世界啊!可惜我只能待在湖泊,要是,有人能带我出去看看就好了......”鱼儿望了望广袤无际的天空,不禁心神向往。
风信子歪了歪头,那满枝繁花在风中打着颤,“香远益清”。她努力,想要去亲近湖面,想要用身躯去保护那个满心童真的孩子。
“可你离不开水的。”你出不去的。
小鱼执拗地四处游动着,似是对她这说法不满而又无言以对。
风信自觉说话重了,不禁缓和了语气,道:“你很喜欢猫?”
大概是提到了猫的缘故,小鱼的心情又多云转晴,“对啊对啊,他多么有趣,外面的世界多么生动......”她欢快地摇动着鱼尾,像对家长赞扬自己有个多么优秀的朋友一样自豪。
“那你,想听一个飞鸟和蝉的故事吗?”不等回答,风信便兀自述说了起来,“飞鸟在夏天遇到了蝉,他们相伴度过了一段最美好的时光。然而,很快到了秋天,飞鸟要飞走了。他对蝉说,我要飞走了,明年的夏天我会去找你的。蝉说,好啊,不过不能和你在明年的夏天按时见面了,我会在第五个季节出现,从十三月开始,到时,你一定要来找我啊!飞鸟飞走了,他飞越了长长的北纬线,可他总飞不到第五个季节,第十三月;而蝉仍栖息在夏天,而她的生命,将会永远终结于这个夏天。他们本就不属于同个世界,他们注定只是彼此的过客。”
“我只是想告诉你,你适合水域,你离不开水;猫喜欢陆地,而不会喜欢游泳。你与猫是天敌,祖辈的关系不会因为你们而得到改善。我的花期很短,马上我就要陷入沉睡......”
所以,才想要用有限的时间告诉你,保护好自己。她只是一株植被,除了能在单调的人生中绽放个一两周,已做不到改变局面的作用了。
但她知道,她的小鱼并没有听进去。
花谢了。鱼儿仍在和猫欢笑,风拂过的阳春,吹不散的,是当年风信的悠芬。
次年,猫找到鱼,对她说,“你闭上眼睛,给你一个惊喜。”
鱼毫无防备地闭上了双眼,突然,撕心裂肺的痛贯穿了全身。
“哈哈,真是只傻鱼啊,意然和猫做朋友!”
刹那间,鱼的泪融入河流,直至消散不见,那时,她想起了风信的告诚——“你与猫是天敌,祖辈的关系不会因为你们而改善。”
猫杀了她,饱餐了一顿。
这时,沉睡了一年的风信子睡开了双眼。
她望着眼前的一幕,想着从前那条“傻鱼”,潜然泪下。
那年阳春,她为小鱼讲述了飞鸟和蝉的故事,今年,她碰上了一名小女孩,女孩看起来很喜欢风信,蹲下身来轻柔地抚摸着她娇嫩的花物,这时,风信子听到了一首MP3里单曲循环的音乐,她这才知道,飞鸟和蝉的故事到底有多美,她这才知道,原来,她本就寓意着优郁而悲伤的爱。
“你骄傲的飞远,我栖息的夏天。”
“听不见的宣言,重复过很多年。”
“北纬线的思念被季风吹远。”
她这才知道,她看过,听过那么多悲伤而忧郁的诗篇,却忘了,她本就是首感伤的歌。
而除了她,不会有人记得。
当年的小鱼,有着一腔奋勇,她有对未来的向往,她有对世界的热情。但她,也只不过是个孩子而已。
而那条傻鱼,现在再也回不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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