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楼邻居的阳台开着好多花。
那个系着粉绿围裙的小女子,经常提着一把小巧的喷壶给花草浇水,间或用兰花指轻轻地摘取枯叶,然后细心地埋在花泥下面。每次她一出现在阳台,我就忍不住放下工作,坐到飘窗上,羡慕地看着她。
一直很喜欢植物。但奇怪的是
一直很喜欢植物。性喜安静的我,选择做SOHO,写作,做博客书,在人浮于事的城市,我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和事业。有了积蓄后按揭买下一套顶楼房,顶楼有着城市里难得的蓝天和云谈风轻,在偶尔有闲的周末,我会去逛逛花鸟市场,买一些漂亮花盆,选购几株可爱的花草,我将月季放在玄关,茉莉置于书柜,红掌搁阳台上,这样,每一回眸都能看到它们,非常美丽。但是过不多久,花儿都谢了,接着叶子也*了。
后来,还种过文竹,迎春,甚至最贱活的仙人球,可是,无一例外,它们全在我眼前香消玉殒。唉,哪怕最简单的牵牛花、五星草,也不能在我家的花盆里颐养生息。不管我付出多少耐心,倾注多少精力,花儿们到我家总像赶场子,匆匆忙忙就枯萎,一次次谢幕,太让人伤感了。
分明记得,以前也曾经养活过好些花,那时候是单位平房,一排住着十几户人家,每家门前一小片空地,搭个简易的盥洗池,洗脸洗菜洗衣服都在那里解决,盥洗池的两旁,还有几尺边角地,大家就利用这边角地种上月季,牵牛,海棠,甚至是丝瓜扁豆,没什么肥料,也不讲究修枝,植物们爱长成啥样就啥样,最多只是在洗衣服洗菜的时候,顺手把脏水倒给它们。它们也都不挑剔,在脏水里就那么欢天喜地的生长起来,四季都有花在开,豆荚吃不完,老了留下做种,丝瓜过了秋天就让它粗壮地挂在藤上,让秋风一点点把它剥了皮,做成一把把好用的锅刷子。
没辙,以后我家光秃秃,除了家具就是人,楼下全是行迹匆匆从的上班族,这个小区我不认识一个人。有时在室内走来走去,听着自己的脚步声,竟然有隔世一般遥远的回音。偶尔有朋友来说,你家怎么不弄点植物美化环境呀,也好消遣寂寞。我就尴尬地说:绿化不了,住得太高了,大约植物有恐高症。
有个不信邪的朋友,送我一盆风信子,菠萝形状的小盆子,只有巴掌大,里面蜷着几片细弱的叶子,风信子洋葱球似的,上边蜷伸着几片的叶子,他说恐高症纯属胡扯,他家住11楼,这个跟野草差不多,只用清水就好养活,开花的时候很好看。
临走时却又吩咐:要常常晒太阳,不要风吹雨打,夜里要搬出去喝露水。
千多万谢收下了,等朋友走后,老公对着那株风信子嘻嘻哈哈地说:看着都像林妹妹,你就好生服侍吧。
后来,那株林妹妹一样的风信子,都快把我累成贾宝玉了,结果也没等到开花。
阳台角落的空花盆,一摞之上又多了一个没有香味的菠萝。
某日,在小区沿江花园散步,江边疯长着连片的蒲公英,一个女子正在低头采摘,我也顺势掐几簇在手上,蒲公英的嫩芽是很美味的野菜。就这样边走边掐,我和她在不经意间头顶头碰上了,一抬眼,竟然正是对楼的邻居。
因为在阳台上受了我N多的注目礼,这一次她主动跟我打招呼,她的笑容跟她养的花一样美丽。
很自然,我们聊了起来。她问我为什么总是坐在飘窗上,我说我喜欢你美丽的阳台。
她璀璨地笑起来:为什么你自己不养花呢?你的阳台空荡荡,而且,你似乎总是一个人在家,怎么不喜欢出去活动呢?
她的问话一大串,我赧然报笑。
我告诉她我的工作是写作,除了在电脑上聊聊QQ,上上